第六十九章_太子今天也在内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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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
  第六十九章

  宁繁回家之后先去看了宁夫人,又回自己房间沐浴更衣,等换了衣服出来,大嫂那边派了丫鬟来问候。

  阿福听说小叔回来立刻迈着两条小短腿噔噔噔的往宁繁的住处跑,宁繁还没有反应过来,这个小胖墩已经挂在他的腿上了。

  宁繁:“……”

  他伸手把阿福抱了起来:“阿福又长高了。”

  宁守知道宁繁肩膀上有伤,暂时不能抱着重物,忙呵斥阿福从宁繁身上下来。

  阿福委屈巴巴的从宁繁身上下来了,两只手臂圈着宁繁的腿。

  宁繁笑道:“不碍事,小家伙没有多少重量。”

  宁守蹙眉:“你还逞强,要不是逞强,哪里会伤成这样,这些天在家里好好养一养,养好之后再回宫里。”

  宁繁坐下来倒杯茶水递给宁守:“大哥请坐。”

  他拿了块百果糕塞在阿福的手中。

  宁繁被气笑了:“这是哪位大臣主张的?”

  宁朴一点反应都没有,宁守倒了杯热茶给宁繁。

  宁百泉喝了几杯酒之后,犹犹豫豫的把事情交代了一下。

  两人倒没有什么可说的,宁守给他看了看身上的伤,又问了路上遇到的状况,嘱咐他几句话,和宁繁面面相觑着再说不出什么,就抱着阿福走了。

  趁着宁繁和慕江离开京城,几位老臣商量一下,想在今年春天举行一场选秀。

  宁繁笑着坐下来:“你们单等着我一个人?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?还是咱宁守想说话,宁百泉给他使了个眼色:“先喝酒,有什么要说的等下再说。”

  宁百泉看着宁繁:“那你自己说说,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。咱家的荣光已经到了最顶点,你如果告诉皇帝,不让他纳其他妃嫔,前两年他可能会给咱家面子,不做出这种事情来。等过几年陛下的地位越发稳固了,还是会选秀册妃。”

  宁繁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宁朴,想看看宁朴知不知道什么内情。

  宁繁坐这么多天的马车早就困倦了,沾上枕头就睡着了。

  “倒也没有太多事情。”宁守犹豫了一下,“有一件事情,等父亲过来了再告诉你,我不能和你说。”

  宁繁笑着道:“太子没有登上皇位之前,都不提这事,太子当了皇帝,都赶着过来摘桃子了是吧?”

  宁繁给自己也倒了杯茶:“京城里有什么变故?”

  其实不用等几年,北彪国覆灭的消息一出,慕江的皇位已经稳固到不能更稳固。

  皇帝没有子嗣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,大臣家里都有女孩子,都想把自家女孩子安排进宫,反正宁繁这个皇后不能生孩子,将来谁的女儿先生下孩子,谁家就一步登天了。

  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,宁繁在窗边写字,天冬让他去宁百泉的住处,说是老爷叫他喝酒。

  宁繁身上的伤反反复复,早就不喝任何酒了。他过去之后,宁守和宁朴两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
  “你别乱来。”宁百泉瞪他一眼,“不是一家,是很多家。”

  宁繁点点头:“好。”

  宁繁看一桌子都是,堆得满满当当,菜式比家里摆宴席还夸张,挑了几道二哥喜欢的让人给他送去。

  等睡到天色昏暗的时候,天冬把他叫了起来:“您醒来吃些东西,不能一直睡下去,否则晚上睡不着觉。已经备好晚膳了,太太和大奶奶那边送了好几道滋补的菜品,有个灵芝煨的粥一定要吃,大奶奶说它大补的,其它公子您对付着用一点。”

  “狡兔死,走狗烹。飞鸟尽,良弓藏。敌国破,谋臣亡。”宁朴勾了勾唇,“阿月,你满心满意的对人家,说不定人家只把你当成一步登天的梯子。达到目的之后,你就成了必须抛弃的旧人,人家自然要找新人。”

  宁繁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下。

  宁守盯着宁繁看了一会儿。

  宁繁冷笑:“大哥,你也要说我的不是?”

  “不是。”宁守道,“三郎,你踩的是我。”

  宁繁意识到踩错人了,赶紧把脚收回来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宁守道:“陛下心性究竟如何,我们都不够了解,也不好妄加推测。只是伴君如伴虎,他的地位变化了,你对他的态度却没有改变,早晚会招来祸患。”

  宁繁不想多讲什么。

  感情之事,他不好拿出来和父亲兄长剖析。宁家对自家子弟的教育素来一致,宁家男子可以有野心,有善心,可以去做任何无愧于心的事情,却不好沉溺于情情爱爱失了理智。一个人的背后,其实是一整个家族的荣光。

  他完全清楚父兄说出这些的真实用意。

  宁百泉道:“你和陛下不在京城的时候,地方上不少家族送来他们家的女儿,已经安排到宫里了,就等春天选秀。”

  慕江登基之后,邬氏和卢焱母子之间起了点摩攃。

  邬氏日夜唠叨孝颐皇后的儿子当了皇帝,哭诉自己福浅。

  卢焱被她烦得不轻,既恨她无能,又恨她让自己和英王府的关系更加僵硬,对慕江的妒恨之心更重。

  但是,他在各个家族之间的名声形象都坏透了,想和别人密谋成事,有英王府的例子在前,别人都不愿理他。

  卢焱知晓慕江和宁家关系不错,有且仅有宁繁一个房中人。

  和身边人商量了很久,终于想出一个离间两人关系的主意。

  卢焱私下里联络了地方上许多大家族,劝说他们把女儿献入京城,自家女儿万一给皇家诞下一男半女的,就一飞冲天了。

  所有家族都采纳了卢焱的主意,千里迢迢把女儿送到京城,说是参加明年春天的选秀。

  皇帝的子嗣乃是重中之重,不仅仅是皇帝的家事,也是一件重要的国事。魏朝开国以来,就没有不选秀的皇帝。

  慕江不在京城,相关的官员想也不想就把这些小姐安排进宫里了。

  宁朴大冬天摇着扇子吹凉风:“还等什么选秀,说不定人家昨天晚上都宠幸了好几个。”

  宁繁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。

  这件事情从每个人的立场来看,都没有任何过错。

  即便慕江做了皇帝,有些事情依旧不能任由他自己来做主。

  宁家自诩忠臣,不好插手到这种事情之中。

  宁繁没再说什么,和他们喝了几杯酒散了。

  刚走几步路,宁朴就从后面追上来:“阿月,你生气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宁繁道,“你和父亲、大哥的考量没有任何错。”

  外面奉承的言语听多了,听到真话总会觉得难听,让人心里不太舒服,就像一根刺横亘在喉咙,吐不出来咽不下去。

  只是宁繁和他们看到的不同。

  宁繁知道慕江不是凉薄寡情的人。

  宁朴道:“与其和一群人争宠,不如回咱们家里去,自己伺候那些药田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没有任何事要操心。等过两年大哥官职更高,我和父亲也回家去歇着,咱们爷仨像小时候一样整天坐在水边钓鱼。”

  宁繁抬头看看天上圆月,并没有说些什么,走到路口的时候转身过去了。

  沐浴更衣后宁繁还不想上床睡觉,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书卷。

  其实他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心里去,只在想着这一两年内的某些事情。

  他的房间烧着地龙,原本温暖至极,宁繁开了一扇窗户,凛冽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来,刮得他左手没有太多知觉。

  窗外一支梅花开得正好,点点红痕像落了血点,被风吹得上下摇曳,月夜里尤为惹眼。

  宁繁正看得出神,一只手伸出窗外折了这支梅花:“把它插在哪个瓶子里?”

  “那个白色的玉瓶。”宁繁回头,“这么晚了,陛下怎么从宫里出来了?”

  “宫里发生一些事情,你家人恐怕会误会。”慕江把这支梅花放进瓶子里,“昨天不回去,今天也不回去,你家里就这么好?”

  宁繁淡淡的道:“陛下在宫里有艳福,我回去做什么。”

  想起宫里被塞的那些秀女,慕江就心烦得不行。

  从昨天到今天,已经有三个自作聪明往他跟前凑的被发落了。

  他是皇帝又不是种马,大臣想让他睡谁他睡谁,那他还当这个皇帝干什么。

  宁繁平时思虑太重,喜欢把小事想得很大的人,慕江猜想宁百泉这老家伙肯定告诉他这件事情,按着宁百泉这个老家伙的作风,说不定还会说些有的没的。

  慕江不想让宁繁多想,这种事情必须尽早解释清楚,不然早晚会成为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。

  “朕不知道岳父对你说了什么,应当不是什么好话。”慕江直截了当的道,“宁繁,朕和你经历了这么多,不想藏着掖着,当初就认定了你一个人,现在还是你一人。”

  宁繁揉了揉眉心:“大臣那边,你想怎么交代?”

  “朕自然有办法应对。”慕江道,“他们不好好做事,只想这些有的没的,简直在做梦。”

  慕江和父皇、先皇不一样,他们依赖世家,许多事情受大臣们的牵制,这也导致许多世家想要插手皇帝的私事。

  慕江的皇位没有依赖他们半分,这杯羹不该他们来分。

  慕江揉揉宁繁的头发:“放心,朕让谁受委屈,都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
  宁繁问道:“那现在的局面,陛下打算怎么处理?”

  慕江摸着宁繁的脸冰冷,把窗户关上了:“你和你家里人不要有任何动静。朕已经想好了办法,会处理妥当,给这些投机取巧的官员一个教训。”

  宁繁身为皇后,阻拦宫里选秀多多少少会影响他自己的名声。宁家同样如此,做任何事情都容易招来弹劾。

  宁繁看着他:“那子嗣问题呢?皇帝不能没有后代,江山需要传递下去。太上皇不允许的话,这些秀女绝对不可能提前这么久进宫。”

  “今天一早朕就和父皇商量过了。将来优先从几个皇兄皇帝的后代中选择太子人选,他们的后代实在不成器,再考虑别人,父皇同意了。”慕江捏了捏宁繁的脸颊,“朕之前就告诉过你,子嗣不是问题。”

  朝中大臣看地方上的权贵把女儿送进宫了,都等着看皇帝会怎么应对。

  倘若皇帝愿意接受,京中大臣改天也把他们的女儿送进宫里。倘若皇帝大发雷霆,受委屈的也是这些倒霉鬼,不是他们。

  反正皇帝肯定会为了子嗣妥协,他们晚些再做定夺也不迟。

  送进宫的那批秀女很快就有了消息。

  慕江把她们召集在了一起,没有像往常一样凭着样貌才艺去选秀,而是让翰林院大学士出了一套题给她们做,两个时辰以内答完。

  所有秀女一头雾水,会作答的都作答了,不会作答的什么都不写,交了空白的试卷上来。

  等试卷批阅出来,这批秀女自然有了新的去处。

  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,以后就在宫里当宫女,等年龄到了自然而然打发回家里。一些才学平平或者不错的,慕江把她们赏赐给了公主和郡主当陪读,至于能不能回家,全看公主们的安排。

  有些人家对女儿的教养不错,自然有几个才学格外出众,慕江给她们安排了女官的职位,让她们去翰林院当值修书。

  如果是宁家反对皇帝选秀,他们能够弹劾宁家,如果皇帝直白的告诉众人他不想扩充后宫,他们能拿出江山社稷当借口去劝。

  这样的处理结果出乎意料,大臣们颇有微词,偏偏没有人敢第一个挑事说什么。

  新皇虽然年轻,却比太上皇更难拿捏。

  这样一来,朝中大臣在送女儿进宫前,多少要掂量掂量自己女儿的资质。能做女官自然不错,万一运气不好,千金小姐就成了宫女或者侍女。

  一些人想打听打听太上皇的看法,太上皇这些天正逍遥自在,没有接见这些大臣。

  宗室子弟众多,皇帝年轻鼎盛,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宗室子弟出生,挑选一个优秀的并不困难。

  大臣们已经察觉到了新皇的态度,从此都不敢造次,没有再敢过问宫里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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